陪讀

在 Rose Lin 的網誌讀到母親陪女兒讀書一事，也讓我緬懷母親陪讀的甜蜜往事。

兒時家貧，母親總是從工廠找來大批的毛衣，在家做加工上衣袖、領口一類的作業，她一面勤勞的埋頭工作，一面著小孩做家課、溫習。當然，這種由上而下式的管束，在我們眼內絕不算得上是甚麼陪讀。

直到那年，她患了癌病，手術後仍要進出醫院，身體變得瘦弱，面容枯槁，不得不放下工作的時候。那一天，升讀中一的哥哥仍在學校上課的暖洋洋下午，她陪我坐在書桌上練習寫毛筆小楷，記得那是一篇臨摹王羲之的字帖，文中有很多很多的「之」字。她就是那樣靜靜看著我，偶而提點我應怎樣把字裝寫漂亮，最後她說：「阿妹，你看這一個之字，不是要比之前那兩個寫得好看，這樣寫就對了。」那語帶溫柔的讚賞鼓勵聲音，即使到了這刻，好像還停留在我的耳際，語音縈繞不散。

我深信，每一個兒女必會記得那多少個父母陪讀的溫馨晚上，並且永遠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