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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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座那天，李歐梵教授笑說自己一身的衣服，有點卡夫卡的味道。

李教授那天穿著一件彩藍色印花恤衫，配卡其色西裝外套，同色長褲，沒有結領帶，卻非常醒目，加上他高高的個子，標準身材，架著金絲眼鏡，真的很有學院派的儒者風範。

記得李教授的太太李玉瑩，曾在明報撰文《愛穿漂亮衣服的丈夫》，這下親身示範，果真名不虛傳。

「多年前，我的丈夫歐梵對於穿衣之道十分隨意，從來不計較衣服的款式的新舊以及顏色的配搭，更不要說如何配合身分與年齡了……他往往會說：『我們學者都不願意多花心思在穿衣方面，穿得太漂亮似乎怕被誤為沒學問。』……後來經我耳提面命之下，他方才改了裝扮，初時反而令他的學生感到奇怪，哈佛的王丹說：『最近李教授為甚麼好像換了一個人，他的衣著變得漂亮了，人的精神也好多了。』……他每天都穿著不同顏色的襯衣，而且與領帶相配合，外衣更不用說了，都是裁剪合度的紳士式樣，褲管也不用吊起來了，顏色也跟外衣相配合，很多時總能做到張愛玲所說的參差的對照。」

今日的李教授，真的叫人難以想像昔日的李教授是怎麼樣。穿著得體合襯衣服的李教授，絕不會被人誤以為沒有學問，相反，更具學者風範，這全要歸功於李太太。

李玉瑩《愛穿漂亮衣服的丈夫》。香港：明報，2005年3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