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甚麼時候,不論是視力正常還是失明,不論是在光明還是黑暗之下,也不容許自己盲目不仁,失去人應有的慈悲和正義。
只有上帝知道他們是如何做到的和為甚麼這樣做,但無論是因為甚麼原因或運用了甚麼方法,他們把這份理所當然的恐懼掌握分外良好,前進到門檻處,把彈匣裡的子彈發了個精光。人一個個應聲倒地,層層疊疊,倒下時身體仍不斷遭到子彈射穿,這實在是軍火的浪費。這一切發生得出奇緩慢,一個軀體倒下,接著又是一個,彷彿永遠不會停止,就像偶爾在電影或電視裡會看到的那樣。如果我們是生活在一個士兵必須解釋自己為何開火的時代,他們會對著國旗信誓旦旦地說,這麼做是合理的自衛,同時也是為了保護手無寸鐵的同袍,這些同袍正在執行人道任務,卻受到一群人數較他們為多的盲人所威脅。
到這段的時候,想到那年六月四日晚上所發生的事。
喬賽薩拉馬戈《盲目》;彭玲嫻譯。台北:時報文化,2002年,初版,第7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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