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附近有一座盲人中心,上班下班的時間,總遇見不少視障人士,他們持著手杖,憑聲音感覺,摸索前路。盲人的世界,應不只是黑暗的世界,因為人間有情,他們雖然失去視力,仍可感受世界的繽紛溫暖。
可是,若果有一天,全城的人都患有白色眼疾,人人都失去視力,世界是否仍能存在溫情呢?晚上,看了香港話劇團的《盲流感》,再一次教人思索:人在恐懼軟弱的時候,人性、尊嚴、愛、道德、責任、生命……應該如何抉擇取捨的優次?
一直活在幸福的人,受過一點教育,可能會大義凜然地說,當然是維護人的尊嚴重要,連儒家的大道也給搬出來,人之異於禽獸,正在於能有捨生而義的精神。可是,到了生死攸關的當兒,我們是否還能確實做到,並執行到底;還是,不得不屈服在各種藉口,做出泯滅人性的事情來。這一刻,我確實難以保證。
我總覺得原著作者薩拉馬戈 (Jose Saramago) 描寫的的白色眼疾,不單止是揭露文明的假面具,同時也暗喻了人的雙眼早已被權力、金錢、物質等東西所蒙蔽,我們無法耐心傾聽上帝的聲音。套用劇中的對白:可能我們根本就是失明的,只是,突然讓我們看見。
又想起《聖經》多俾亞傳有一段托彼特復明的記載:多俾亞把魚胆敷在一個失明人托彼特的眼睛上;這藥給塗上後,白翳(即白膜瘴)便從那人的眼角裡剝了出來,他的眼睛便告復明 。(多11:7-12)
但願我能時刻保持純潔的心靈,時刻開啟心眼,能以天主的眼光判斷善惡,分辨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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