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架床

外公以前就是睡在這鐵架床的上格
我曾攀上去坐在他的懷裡玩
他還說要在我那快要掉下的乳齒上套上線圈
另一端套在床上的鐵架上
好讓我睡醒以後
一不留神扯掉它
使我嚇得立即從鐵床上走下來

後來到哥睡在鐵床的上格
有一次半夜他從上格跌了下來
把外婆嚇得慘
但哥竟然絲毫無損
外婆總是說那定是外公顯靈
抱著哥才會平安大吉

再後來就換了是我睡在鐵床上格
多少個早上的清晨
也是外婆從鐵床的下格大力
把腿往上踢來把我叫醒

到了後來變成有多少個晚上
我夜睡不寧
直至可聽到外婆傳來的鼻軒聲
才能讓我心安入睡

之後
我取代了外婆一直的專權
睡在鐵床的下格
獲得了休息安寧

這超過了三十年的鐵床
承載了我家三代人的重量
我們在床上造了多少個不同的夢
為生活上多少事情而傷透腦筋
不多久鐵床就要功成身退
不禁想起過去種種
實在難以忘懷